像雾像雨又像风
前世,我曾经是一个宫女,在风雨飘摇的深宫错爱才子,为了他的前程,香消玉殒。
今生,我是一个女孩,在他雾一般的痴情里,不知所以。我惊,我怕。
我的前世今生
一
生命不因为时间而短暂,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时间轴也只是一个点,思考完生命与时间的问题,我允许自己在桌上小睡一会儿。
梦中,又是那种神秘的旋律,舒缓,却摄人心魄。唯一的不和谐是结尾,凄厉而又清高,然后嘎然停止。
从梦中醒来,收拾完书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惊诧于我的眼睛了,我看到桌上有一层淡淡的印迹。只有几个文字似的东西,其余便是一些莫名的符号,我清楚地记得我刚刚坐下的时候,桌面上是不存在这些的,来不及细想,我背起了书包,轻轻的走出教室。
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别人是不知道的,而我往往对此有一种恐惧感。因为这段时间来我时常间歇性地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是谁。仿佛是长安城里一个日渐憔悴的宫女吧。
走在校园的路上,来来往往上学、放学的人们擦肩而过。恍惚间景象变了。
这里仿佛是长安街的一条街道。周围是嘈杂的、雄伟的建筑,仿佛唱着升平的盛世之歌。
有人叫我,是我的名字!我回头:绿的路,水泥路,教学楼。恢复之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二
哦,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并非故意。是晴,剧团里一起画海报的partner,上次排《天之骄子》
中华白癜风名医堂专家共同熬了几个晚上的至交。
“嫣,我们班有个男孩似乎对你有意思呢,好几次直接间接地向我打听你呢。”
“哦,是么。”我仍然淡淡的应着。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迟钝呢!”不是我迟钝,仅仅是因为,她叫我之前,我还生活在唐朝。
闲聊着走到路口,分手。吃晚饭,然后去五教上课。
经过地下通道,有人正在拉小提琴,琴声悠扬。是我
5217教室,西方经典音乐课。
今天介绍贝多芬,老师打开CD机,深沉的音乐飘了出来。一如我许多年,许多年前听过的一样。
那时我随皇后娘娘去万寿寺上香,寺内的跨院中就是传出了那么一阵低低的箫声,凄迷而美丽,使人心碎。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室中,一个儒雅的背影。
事情的发生就和预想中一样的,他转过了头。四目相对。慌乱,羞涩,躲闪的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条绢帕被我抛在了地下。才子佳人的故事吗?非也,我是个没有自由的,没有身份的,甚至没有灵魂的宫女。毫无思想地跟着人群走进了正殿,跪拜,默念的却不是“保佑我大唐王朝万代千秋”而是
时光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并不因为我的祈祷而改变什么。了以自慰的是我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古筝上奏出那天片段的箫声……
“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贝多芬这首曲子的特点。”我怎么会在这儿?
三
是夜,月凉如水。透过阳台干净的玻璃窗射进来的月光在我的心中慢慢朦胧起来。仿佛前世中也有过这样的一个夜晚
流水带走了片片的落花,一如时间带走了那一段段陈年旧事。惊梦多少年!
“铃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桌面上的文字一笔一画有如刀剑,刺到了我的心中,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这首诗歌留在我的头脑中有千百年了吧?怎么那么刻骨铭心,三生三世都难以忘怀
从此就是无尽的相思和日渐的慌乱。一位老姐姐发现了我的秘密,不管她是谁,我已经无可依靠了,我在她怀里哭起来。她说
终于有机会了,西域进贡的一只雪貂给了我一次机会,提心吊胆地说完,就等着她勃然发怒了。“唉,冤孽啊。”雪貂起作
治疗白癜风医院用了。娘娘抱着它,幽幽地叹了一句。“那,你就不要在这儿呆着了,西宫还有两间荒了的屋子,去吧。”
西宫!那个吊死了无数怨女的地方么?啊呀……我去了,唯一的牵念是再见见那个人。老姐姐来看过我一回,说今年放榜了,状元的名字有如惊雷,是他,是他啊!我几乎昏厥过去,我知道,我以后再不可能见他了,直到,又见了那块绢帕
四
“写什么呢?我看看。”有人来到我身旁,“这是什么呀!”她惊叫了一声。我也一惊,望过去,桌上又有了一层淡淡的印迹,只有几个文字似的东西,剩下全是莫名其妙的符号,和我那次在另外的课桌上看到的一样。“你这是什么鬼画符呀!”这时我才看清身边的人是雯,我假做镇定地笑了笑,未答,心里却蔓延起一股不可名状的东西。同时我感到一个不相识的男生的眼光看了过来,我避开了。
下课了,他走过来。“你叫语嫣是么?”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你懂古代音乐是吧?”我满脸的迷惘。“我看到过几次你在桌上留下的一些符号,很像古代的一种记谱方式
“嫣,你搞什么,你怎么能那样对雨晨呢?”“怎么了,我没惹他吧。”“还说没有呢,我看雨晨拿了几张莫名其妙的小纸片,对谁都不理。听说他今早找过你,肯定是受打击太大了。”我嗤嗤的笑了起来。晴不理我,自顾说下去,“雨晨还不时地哼点莫名的东西出来,然后旁若无人地大拍桌子,我们都说,唉,疯了,莫是疯了,红颜祸水呀!”我生气了,去追晴,她逃得飞快。
“砰!”,我失去了知觉。
五
“你醒了?”是晴微肿的眼睛。“这是哪儿?”“医院你昏迷了快一天了,可把我急死了。”这时一个男生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他看见我醒了,忙说:“对不起,语嫣。”我一看,原来是雨晨,“怎么?”“我边骑车边想些东西,结果没看到你跑过来,我……”“没事,已经没事了。”“哦,我买了饭,我们一起吃吧。”
我试着起身,可浑身无力只好作罢。晴将我扶起来,用枕头当靠垫让我倚在上面,喂我吃。不多时,下了课的一些同学过来看我,我说,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
雨晨照顾了我好多天。补课,陪我散步,讲有趣的故事给我听,雨晨使尽了浑身的解数,而我也已经渐渐依赖起他来了。不知怎的,偶尔也想和他撒撒娇。
可惜日子过得太快了,出院后雨晨也经常习惯性地来找我,谈心,请我吃饭,或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一日在校园内散步,又被晴撞见了。“唉!”她假惺惺地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冒出一句“重色轻友啊!”我又要去追,不料被雨晨一把抓住了手臂,“嫣,小心点儿。”晴走了,他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起风了,他说,送你回去吧。
东区到本部隔了一条马路,来来往往的车辆扫出一道又一道的光柱,这路便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我便下意识地抓紧了雨晨。
六
我的身世?一早醒来脑子中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个问题。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那我为什么还疑惑?难道,是前世的问题?前世?“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耳边又有一个轻轻的声响向心灵的深处扣问着,就如那从香林花雨风景区走出看到一个酷似已故外婆的老人时耳畔的回响一样:你,相信有前世今生么?
不,我摇着头,努力想把这些污七八糟的想法去掉。头仍旧很痛。我打电话给雨晨。他很快赶了过来,问我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看我带来了什么?”
再次听他吹箫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不是他要抛弃我,而是我,必须放弃他了。真爱他,就得为他着想:一个打入冷宫的宫女;一个高中状元的书生。即使他真的爱我,又,还能怎么样呢?“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千难万难托人送与我的绢帕已经泛黄,可黑色的字迹仍是那么突兀,可是,他还能做什么呢,即使他宁愿不顾,我尚且不肯;何况,如今,音迅全无。我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拨弄着琴弦,蓦地一阵如泣如诉的箫声和了起来,我知道那声响中吟唱的是什么: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我记忆的片段慢慢地扰了起来,箫琴的和声仿佛笼罩了整个天地。
余音绕梁。
我决定了。三尺白绫,一张圆凳。
七
“雨嫣,我已经将你写的那些符号译出来了。”“什么符号?”“你又装傻,还记得我问你是不是懂古代音乐时,你
刘云涛也是这么和我装傻。”他不再说话,自顾拿起箫吹了起来,顿时,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是的,这注定是我生命中的绝响。
圆凳倒了,三尺白绫,一阵清风。
八深宫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只有遥远的箫声还在回响。我的心中默念着:“别了,别了,我们的相逢注定是一个错误。”
穿越时空,我的脑子轰地一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朝他大声吼着,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头脑里有无数的影象重叠着:宫女,深宫,长安城……越来越混乱的记忆涌了上来。都是我都是我。可是慌乱低迷中我分明看到她生命的指针停在了一个如花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