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苦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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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7-12 05:07
标题:
苦丫
苦丫
苦丫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寡妇三娘就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到后山上去挖野菜了。
深秋的露水静静地伏在一丛丛初显微黄的野草上,像是山沟里孤魂野鬼夜间流淌的眼泪。野草碰着三娘破烂的衣衫,那鬼的眼泪就打湿了三娘的衣裳,三娘感到一阵阵的凉意钻入肌肤。
三娘刚准备坐下来歇会儿,忽然听见脚下传来一阵婴儿的哭泣声。这哭声那么切近那么清晰,仿佛是顺着她的裤管,贴着她的皮肤,从脚踝到身子再到脖子,一直钻到三娘的耳朵了里。三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坐倒使她松了一口气 三娘把孩子抱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得很高了。
三娘煮了一碗野菜粥,饱饱地喂了那个孩子。那一天,三娘特别高兴!
弃婴是个女娃,而且是个哑巴,于是三娘就喊她作苦丫。
苦丫一天天的长大了。她出脱得那么标志,一张芙蓉出水的脸蛋,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她又是那么懂事那么细心,常常给三娘带去意想不到的宽慰和惊喜。于是三娘格外疼爱苦丫了。
日子虽然很清苦,但是苦丫却过得平静而自足。
三娘家的院子里有一棵年岁已久的葡萄树。当地的风水先生说那是一棵有灵性的葡萄树,若是得了它,后代一定会兴旺发达的。于是很多人都想占为己有,尽管很多人愿意出高价收买,三娘始终都没有答应。因为那棵葡萄树凝结着她与死去的丈夫的太多往事和感情。
每个晴朗的夏夜,三娘总会带着苦丫在葡萄树下乘凉,给她讲古老的传说。那一次,三娘讲起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苦丫托着可爱的小腮帮,依在三娘的身边,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就泪流满面了。三娘又给苦丫梳了条长长的麻花辫子。梳好后,三娘轻轻地把苦丫的脸扳过来,借着温柔的星光,看了好一阵子。
“俺苦丫虽是吃着粗茶淡饭长大的,生得却比那些大户千金漂亮百倍千倍。”三娘骄傲地说。苦丫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没有做声。 又说:“苦丫记着,今后哪个男人要是解开了你的麻花辫子,你就得做他的媳妇了。”苦丫拼命地摇着头,紧紧地抱住三娘不放。三娘知道苦丫舍不得离开自己,就开导她,跟她说了许多女大当嫁的道理。
良久,苦丫抬起头来,望着三娘的眼睛,点了点头。
苦丫看着那一片片在轻风月色里交相轻摩温柔呢喃的葡萄叶,便指了指天空,指了指葡萄树,又指了指三娘,最后才做了一个揭开辫子的动作。三娘明白苦丫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苦丫一把搂住三娘的脖子,把烫烫的面颊贴在了三娘的脸上。
从此,苦丫便多了一份甜甜的心事,一份美丽的憧憬。她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呆呆地望着那棵葡萄树,望着望着,嘴角便会露出含羞而又满足的微笑。每当遇到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男子时,总会不经意地去抚摸自己那条常常的麻花辫子。
突然有一天,苦丫从外面哭着跑回家,拿起剪刀就要剪自己的辫子。三娘看到后惊慌地奔过去阻止她,可是苦丫这回根本就不听三娘的话了,还是要剪去自己的辫子。气急之下,三娘“啪”地给了苦丫一个耳光。剪刀掉在了地上,苦丫也不闹了,只任那成串串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三娘一把将苦丫搂进怀里,连声说:“娘不该打俺苦丫的,娘错了,娘给苦丫赔个不是,苦丫别哭了,好不好嘛。”苦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了的纸团,犹犹豫豫地递给了三娘。三娘摊开纸团,发现上面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三娘找了村子里读过书的人念给她听。那个人说:“这个啊,你家苦丫刚才来找我念过了,我再念给你听听吧。上面是这样说的‘我爸爸说了,你妈妈是克死她男人的寡妇瘸子,而你又只是个没有见识的哑巴。我跟你就不一样了,我正在学堂里读书识字,前程似锦。所以我们是根本不相配的,我想我不会在一个月色温柔的夜晚到你家的葡萄树下,当着你妈妈的面解开你的麻花辫子了。上次在后山上我不该亲你的。对不起!’”。
三娘心情沉重地回去了。她告诉苦丫,希望还是有的。劝苦丫不要再伤心难过了,要她快乐地活着,快乐地等待。正如她自己这些年一样,一直在等待,等待一种莫名的奇迹。
可是苦丫始终没有快乐起来。此后,每当再度凝视葡萄树的时候,她的双哞里流动着一汪深深的忧伤。
苦丫十五岁的那个秋天,三娘用保存了十几年的那叠葡萄图案的丝绸给苦丫织做了一套很漂亮的衣服。第二天早上,苦丫刚穿上那套新衣服,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隔着窗子,苦丫看到当地财主家的八公子正在挖院子里的那棵传说可以泽被后代的葡萄树。三娘丢下拐杖跪在地上求八公子高抬贵手,然而八公子不予理睬。于是三娘疯了似的朝他扑了过去,却被八公子的几个下人给拉住了。八公子终于恼羞成怒,狠狠地唾了三娘一口,然后给那些下人使了个诡异的眼色。于是他们个个猴腮脸笑得稀巴烂。
八公子的铁锹一锹锹地挖下去,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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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锹锹深深地挖进苦丫的新里面,一锹锹把她贫穷的生活里唯一一份美好的闪亮的期待给挖走了。
再看三娘时,那几个佣人已经把三娘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开始的时候,三娘还在拼命地挣扎叫喊,但是后来一动也不动了。因为在三娘咬了一个人的手臂之后,他轮起一根大木棍就朝三娘的后脑勺重重地敲了下去,于是三娘便安静下来了。那几个人不慌不忙的扒光三娘破烂的衣裳,排着队,一个一个轮流去糟蹋三娘……
苦丫终于忘却了恐惧,推开门,一头将八公子撞倒在地上。八公子爬起来之后,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哟,这不是自作多情被人抛弃的哑巴吗!怎么?看到你娘这么享受,你心里发痒了是不是?”苦丫燃烧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从自己的眼睛里迸出一支锋利的长箭,将这些禽兽射死在三娘的身体旁,祭奠她受辱的灵魂。
“好吧,算你走运,老子今天就成全你的心愿!”话音刚落,他已经猛兽般地向苦丫扑了过去。苦丫哪里能敌得过他!不到几分钟的纠缠,苦丫的新衣服就被撕烂了。苦丫看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地抛在了空中,然后又缓缓地落在了葡萄架上。当最后一件也被扒去的时候,苦丫感觉到下身一阵阵胀裂肤肉的疼痛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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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心骨。然而苦丫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能用无力的双手紧紧地护住已经失去了意义的麻花辫子……
苦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户户人家的烟囱悠闲地冒着炊烟,人们一如既往地过着似乎宁静的生活。天边的云被落日烧得通红通红的,好像是给婴儿的鲜血涂抹过一样。带着腥味的夕阳照在院子里,照在三娘安静的全裸的尸体上,照在倒塌在地上听过苦丫心事的葡萄架上,照在凝结在苦丫的腿上的两条长长的血痕上,也照在八公子的高宅大院里……
苦丫突然笑了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三娘的身旁,好奇地玩弄着三娘裸着的尸体。后来就那样一丝不挂地走出了家门,一路疯疯癫癫地向后山走去。几只野狗被苦丫腿上的血腥味吸引了,一直尾随在她的背后……
第二天,八公子的太太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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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丫头的陪伴下去后山吹吹山风,在一簇野草丛中发现了一具少女的裸尸。她的肠子被拖了一地,但是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护着她长长的麻花辫子,那辫子完好无损。
八少奶奶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清晰地记得,十五年前的这天凌晨,她在这里亲手丢下了自己与八公子的私生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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