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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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7-12 04:38
标题:
逆光
逆光
在网路上看完安亚的小说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我揉了揉酸涩的眼晴。从抽屉里翻眼药水,圈了十几瓶眼药水在里面,摆出来壮壮观观的。起身,不知道是第几次去看门锁好没有。窗帘拉开再拉上,门打开再紧紧关上。我最喜欢的演员是那个大男人尼古拉斯凯奇。我和他演的那个火柴人一样有轻微的强迫症。他还患有一种叫做“恐旷症”的疾病,在太空旷的地方会头昏目炫。我正好相反,受不了太过狭窄,太过拥挤,太过杂乱。把花瓶里的水倒掉,再换上清新的水才觉得呼吸顺畅。
电脑里循环放着的是罗德斯岛战记里的曲子炎和永远。比较配安亚小说的氛围。新写的小说叫“夏天消失了”。背景是太绿的旷野,看久了让我喘不过气来。
安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找不到任何一种植物或动物去形容她。猫?狗?狮子?都是不全面的。我上床睡觉,边想着安亚才入眠。
醒来后去上下午的课,上完课打了个电话给齐年。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气无力的“干嘛?”好像没事就不可以找他一样。
“想你了呗!”我挽过他的手臂一起走着。
“明天你陪我去买条裙子吧?”我问他。
“明天我有课,你自己去吧!”真是没人情味的回答。
“我想买一条黑色的裙子,纱的那种,要有一千个褶子……”
“我说了我明天有课……”他不耐烦地打断我。
“可我明天也有课呀!”我争论道。
“那就不要去好了……”他已经懒得对我的逻辑提出疑问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
齐年长长地嘘了一声,我站定,拉着他:“你是不是烦我了?”
他无精打采地说了一句:“我上了一天的课,很累,想回去休息了。我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我看着他,头都没有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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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在心里长叹一声,他不爱我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在一号楼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前面是一条小溪,校园里的花已经开得很热烈了,花香扑鼻。
大家都说我配不上齐年,只有安亚不这样认为。
齐年长得很好看,轮廓分明,眼晴黑亮。一幅高傲的样子。实在不适合我。可没有办法,谁叫我是视觉系的。
以前我总是刻意去接近齐年,频频出现在他面前却又要装出一幅冷淡又倔强的表情。以前齐年总是会为我顺手写下的字顺手画的涂鸦欣喜不已,为我的阴晴不定的性格诚惶诚恐。以前我喜欢在半夜打电话给他,不停地跟他讲我经历过的我看到的我幻想的,听到他在话筒那头哈欠连连。他说,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你是一话痨。
不过,他终于厌烦了。我的那些自以为是装模作样终于让人失去了新鲜感。哎,我要怎么样做才可以再次吸引他的目光呢?
这时我看到安亚走了过来,穿着黑色的T恤。我和她一样喜欢穿黑色,但我没她穿的好看。她很瘦,锁骨暴突。
“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她的眼神才是真正的骄傲,像女王那样的居高临下。
“看夕阳啦!”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呵,你以为是你是小王子呀?我看你是那只等爱的狐狸吧。”
“哎,我马上就要失恋了。”我突然很看不惯她神采飞扬的脸。
“就为了那个优酪乳啊?他有什么好?”他有什么好?安亚经常说这句话,其实是他配不上你,他就是一个还没长熟的小朋友。
“他就好,他什么都好,吃饭睡觉走路生气都好!”就是讨厌她神采飞扬的脸。
“哼!“她冷笑一下,”随便你,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
“哎!他肯定看上别人了。”安亚没说话,我继续找话,”我还没吃饭呢!”
安亚在包里左掏历掏终于掏出一块东西给我。“什么呀?”我撕开蓝白格的包装纸。“是巧克力!”我把巧克力推回给她,“不吃,吃胖了齐年不会要我!”
“哼!”又是安亚尖厉的声音:“你饿瘦了我不会要你。”
我很乖地把巧克力拿了回来,迅速地吞下,我真是饿坏了。
和她聊了会天,直到橘红色的阳光转成了灰白色,我们才各自分手回家。
我一直在想怎么去追回齐年的心,装可爱还是装可怜?还是学做菜给他送便当?越想越睡不着,便爬起来看小说。安亚还活跃在网上。跑过来问我,我这儿有几个大老爷们,要不要介绍你认识?
我说,不要,齐年知道了会生气。安亚说,你傻呀,你别告诉他不就行了呀!我说,不,除了我家齐年我谁也不看。
安亚不说话,蹦蹦嗒嗒地跑了。不久,那些大老爷们就一个个自己跑来请安了。那些大老爷们还真不错,个个都幽默风趣。我已经很久没有和除齐年以外的男性说过话了,竟然会有一种久违的刺激感。按安亚的话说,一个思维转动速度快又千奇百怪的女孩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我兴奋地在坛子上泡着,享受那份久违的男性关注。
后来那帮人为了女人该不该是视觉系的傻冒问题掐起架来了,我顿时觉得厌烦无比。一声不哼地下了线,关了电脑,看着漫长的黑夜发呆。
烦啊烦,睡不着!打开所有的灯,把洗澡换下的衣服洗了又把地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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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床上还是睡眠着。掰着指头数了一晚上的绵羊还是睡不着,后来改成了一排学生报数,报着报着便沉沉睡去。
一睡又睡到下午,齐年打了电话过来。我还在睡觉,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清醒了很多。呵呵,他还是记得我的。迅速整装待发,穿上我最喜欢的白色的棉布裙和齐年一起去吃晚饭。
他走得很快也不说话,我紧跟着才能跟上。
“你想吃什么?”他转过来问我,我舐了舐嘴巴,说:“我现在很想吃酸辣粉。”他瞄了我一眼,“嘴唇都干成那样了,还吃酸辣粉?!”
后来他领我去喝豆浆。我还没告诉他,我嘴巴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溃疡呢。他还真是贴心哪!我暗爽道。
“昨天晚上很晚睡的吧?”他突然问到,我知道说谎是没有意义的,黑眼圈已经充分说明了事实,只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女孩子家睡那么晚干嘛?老了你就知道错了。”我听他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说明他还是关心我的。“我昨晚和几个男的聊天来着,聊得太开心了忘了时间。”意思就是说,齐年,你别看轻我,其实我也是抢手货。
他闷着头喝豆浆也不表态。吃完晚饭,他背起双肩包,说:“我现在要去上自习,你要去干嘛?”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还是回去的吧。”
“那好吧,那我走了!”又是一个干脆又利落的转身,风一样地就走了。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很高兴.打了个电话给安亚.安亚很不耐烦,说我怎么这么没出息.我还是傻笑着。后来我说。“安亚,我还没吃饱饭呢,你请我吃酸辣粉吧。”她嘟嘟喃喃地答应了。
酸辣粉碰到干得裂开了口的嘴唇疼得我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用手不停地往嘴巴里扇风。安亚坐在我对面,抽着一支寿百年的香烟,面无表情。
吃完饭,她要离开,我扯着她不让她走,才答应留下来陪我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爱和她聊天。其实我们并不是相同的人。有的时候我和她在一起也是无聊地像平静的湖面一样,但是,也只有安亚才能消耗掉我体内过剩的能量。
我们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真是不会挑地方,蚊子嗡嗡地叫着。她还是不停地抽着烟。我嚷嚷着让她别让我吸二手烟,她用一种“懒得理你”的表情瞪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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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和他这样不咸不淡地呆下去?”她转过脸来问我?
“只要他不开口说不要我,我就对他不离不弃!”我故作纯情样。
她眯起眼晴,抽了口烟,说,“他有什么好?”
我反问她,“你干嘛不去找个男人?天天一个人呆着?”
她略沉思了会,吐出个烟圈,缓缓地说:“我十七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大得可以做我父亲的人,后来,后来我就不配再拥有爱情了。”
“哼!”我学着她的语气,“你果然畸形,还有恋父情结!”
“你也不正常,”她反驳道,“找一个心理年龄比自己小的互相折磨互相疲惫,玩什么姐弟恋,还要去照顾他的情绪,烦不烦呀?”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去找一个小孩脾气的,虽然的他的可爱之处。
……一直这样聊着天,身上叮了好几个大包,安亚把mp3拿了出来,我们共享一幅耳塞一起听妖精的旋律的主题曲。声音很诡异,歌词更是诡异。
第二天和齐年一起去上课。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课了。好久违的教室啊!好友违的同学啊!好不真实的世界啊!齐年的书里没有我塞给他的奇形怪状的书了,mp3里也换成了流行歌和英文。他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和整齐的笔记本。我想学着坐得端正正,却发现长时间的静止也会让我心烦。我很想对齐年大声发脾气,但却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齐年会立马扔了我,像扔一个旧玩具一样扔了我!努力克制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烦闷之气。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却拼命学着。
我只有打电话给安亚。我说,“其实齐年也没什么好的。”安亚听到嘎嘎嘎地笑了起来。我说,“你昨晚一定很晚睡觉,而且抽了很多烟,喝了很多酒。”那头说,你怎么知道?我说,“听听你那鸭公嗓,真是难听死了。”她又嘎嘎嘎地笑了起来,“我还喝了很多茶呢,听出来 没有啊?”然后她让我上她那里去,说她一朋友给她带了巨多的超好吃杀人于无形的巧克力。
我奔着那杀人于无形的巧克力第一次到安亚的住处。大面积的红,让人心慌。居室杂乱,物品乱陈。刷成红色的墙上画着黑色的女孩和花。让人触目惊心的。沙发上堆满了衣服。不由来的头昏目炫,气短胸闷。一时没忍住就冲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她用手拍着我的后背,说“至于吧你?”
我发现洁白的瓷砖上也画上了黑色的花纹。我在吐的同时还忍不住地想,安亚,她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
她没有办法,只好带我到室外。
我们一起吃巧克力。嘴巴里香香甜甜的味道。草长得正绿,花开得正红,阳光正照得好。她突然凑过来,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香醇的巧克力味和未散尽的烟草味,很微妙的感觉。
我很窘。她又嘎嘎嘎地笑了起来,说,“看<NANA>的时候,你很喜欢娜娜,其实我一直都是喜欢奈奈的。”
晚上又和齐年见面。我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没完没了的,像个话痨一样。齐年一直不说话,我的嘴巴却像上了一个发条一样一刻也停不了。齐年停下脚步,“你有的时候真的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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