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曾是惊鸿照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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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南巷清风
时间:
2017-7-4 18:05
标题:
曾是惊鸿照影来
曾是惊鸿照影来
许多年以后，当我一把朽骨，僵卧孤村的时候还会时常想起表妹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
“表哥，快过来，快来！看着一派桃花开的真美！”
“桃花再美不及表妹美，瞧！把蜜蜂都引来了！”表妹头上落了一只蜜蜂。
“表哥嘴真甜！”
“是表妹引来的蜜蜂甜了表哥的嘴！”
呵呵呵！表妹笑的花枝乱颤，不断的挥舞着粉拳向我胸口砸。我顺势将表妹揽进怀里，抱在胸口，深情的吻着。渐渐的，躁热在我全身蔓延，所有的热血一起朝头顶涌，血管随时都要暴裂。这种感觉令我有种异样的兴奋，这种兴奋是我平日里从未感受到的，使我更加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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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开始在表妹身上游动，嘴开始猛吸起来。似乎要把表妹和表妹带给我的兴奋一起深深吸进肺里。那一刻，我无比的幸福，满足，真想溺死刹那的时空里。
我从来不曾忘记仕途，功名，报效祖国这些字眼，就如同许多年后我始终不曾忘记表妹一样！可那一刻我没想过，忘的很彻底。唯有怀中的表妹或周身沸腾的热血才是真实。
表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娇滴的说：“表哥，我爱你。”说这话时双颊绯红。
“表妹，你爱我什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表哥，我爱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鸿鹄之志……”
“表妹，你爱我什么？”
“表哥，我爱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鸿鹄之志……”
多年后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透过微薄的锦衾直刺我仅有余温的胸膛。窗外，狂风肆虐，暴雨纵横，在铁马冰河的梦里始终有一张灿若桃花的笑脸和几句让我喘不过气来的话。
“务观，你不能整天和你表妹厮混在一起终日沉溺于声色中！”
“是，娘！孩儿，时刻不曾忘记考取功名，衣锦还乡。”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点虚。
娘别有用意的看了我一眼。
“娘觉得你表妹不适合你，你挑个日子休了她，改日，娘给你重新物色一户人家。”娘说这话时语重心长。我听得心烦意思乱。
“为什么？”我有些忿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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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妹是生的漂亮，漂亮没有什么不好。可这女人要是既漂亮又有才，便不再是件好事。漂亮留住的是男人的身体；有才华的女人可以摄走男人的魂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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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既漂亮又有才，则会毁掉一个男人。你表妹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娘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在我看来全是些冠冕堂皇的昏话。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凭什么这么说，既然这样，何必当初……”我不知道哪来的胆。
“休得胡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娘的话都敢顶撞！”
我良久无语。
我已经老了，就犹如沈园那堵斑驳不堪的墙。四十年前，它还完好无损的直立在风雨里。四十年后，已是斑驳不堪。四十年前，我匹马戍梁州，醉里挑灯看剑。四十年后已是两鬓苍苍，身老沧州。总被雨打风吹去。很多事，不能去想，一想起来总会触动我伤心的魂。人要是老了，就什么地方也不想去了，只想安分的呆在家里，等着寿终正寝。出去是容易伤怀的，一事一物，一草一木都可以触动伤心的魂，一大把年纪再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了。
前些年，我已经老态龙钟，足不出户了。那天早晨，我躺在床上又想起我的表妹，便再也躺不住了，想出去走走。于是，让我的小儿子拿来拐杖，扶我出去走走。外面已经是春天了，就犹如许多年的春天，等闲东风，乱红飞舞。柔和的春风像姑娘的手一样抚摩着我脸庞，我感觉到脸有些发热，这种感觉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了。我们在城外毫无目的漫无边际的走着，不知觉间就到了那座园子，现在想起来多少有种宿命的味道。
我记得我在那座园子里呆了好久。那座园子一如许多年，花团锦簇，只是比以前破败了许多。物是人非！春日的阳光里我有些伤感。走到湖边的时候，许多早已在记忆里消失的片段统统的在眼前展现开来……
“表哥，你看那一对鱼儿，它们在嬉水吗？”表妹指着湖中一对正围湖底泛上的气泡向水面游的鱼问我。
“这，你都不明白？我们也经常做。”我笑着说
“你胡说！”表妹一脸疑惑。
“它们在接吻呢！”我诡笑起来。
“讨厌！油腔滑调。”表妹脸就红的就像树上的苹果到秋天。
表妹在湖中的那座小桥上不时的跑上跑下，影子随着表妹的跑动和湖水的晃动在湖面上一闪一闪的，阳光下变的神秘起来！
“它们真幸福，好自由！”表妹一脸羡慕。
“它们不幸福，不自由！”我故意买弄起来。
“为什么！”
“你看这湖太小，束缚了它们。到了江河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当年买弄的一句话竟说中了自己。“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一群孩子在桃花林里唱到，这才把我从记忆拉了出来，一时间，我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成亲那天，表妹凤冠霞帔，香腮凝脂。娘好象也很高兴，表妹给娘递茶时，在娘的眼神里我死也没有猜到结果。
“表哥，在想什么呢？快揭开我的盖头啊！”
“我在想，是先揭开你的盖头，深情的看着上一会儿。还是先执子之手，感谢上苍把你伺于我，作一翻祷告。还是直接把你抱上床，该干吗？干吗？”
“真讨厌！”
揭开盖头，表妹羞得一脸通红，我不由分说的将表妹抱上了床！
娘跟我说她已经帮我物色好了人家，让我赶紧把我跟表妹的事处理掉。娘用了处理这个词，我不明白表妹在娘心目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到现在我还不很清楚当时我是怎样把休书送到表妹面前的。那个春日里的下午，阳光暖烘烘的，晒的人一点精神也没有。表妹在午睡，我不忍心叫醒她，我太爱她了，我明白叫醒她意味着什么，我想让她多睡会儿，那怕是多作会梦。她死也不会想到她表哥
“表哥，怎么不休息？叫我有事？”
我稀哩糊涂的递上了休书，面色凝重。表妹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一下子清醒过来，看了休书。
“表哥，这是为什么？”
我像木头一样立在哪里，脑子里空空的。
“表哥，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还是我不够贤惠，不够孝顺，对二老不够好，如果是这样我改还不行吗？你不要扔下我。”表妹一副梨花带雨样子，我看了心里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
表妹说：“小时候，我养金鱼，总养不活，过不了两三天统统死光。最疼我的祖父在前年也已经过逝。跟我青梅竹马的一个好朋友最近也离开了我。为什么爱我和我爱的人和动物都统统要离开我。现在你也要离开我……”说到这里表妹已是泣不成声了。
“为什么爱我和我爱的人和动物都统统要离开我。现在你也要离开我……”我真的想上去紧紧抱住她，拥他入怀。可是我感觉自己始终用不上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心，心里像针刺一样疼痛。多年后，想到这里，就好像有人掐住我脖子一样，让我喘不过气来。有月的夜晚，我挥舞着一把长剑，不知该向何处刺去。
六十年前的事，想起来跟做梦一样，现在我什么都不要想了。这几日在梦里经常遇见表妹依旧笑的灿若桃花，表妹说她在等我。想着，想着，我不由的笑了起来，呼吸也变的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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