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箭
      
   
    我妹妹又换工作了，所以不要到漂亮猫去找她。她也没回钻石吉姆去，而且你可以打在她被那样遭宰以后再也不会踏进糟脾气一步了。不，她不在任何一个这些个地方干脱衣舞的行当。她已经不干这一行了。她如今是个投钱（1）。我有了个嗜好，我以前从来没有嗜好，不过他们说的嗜好中科医院这回事是对的。嗜好很能消磨时间。我是这么做的：我到户外去对着月亮射火焰箭。我妹妹说为了小费脱衣和做投钱是有所区别的。作为一个脱衣舞女，她不使用电话。
    库柏，在走廊那头的那个家伙，他得癌症快死了。他说他是在为太平洋A-试验做水员的时候得的病，但是老兵管理处根本不理睬。总医院的医生们想让他住院，他对我说，“有什么用北京一次治疗白癜风要多少钱？我70岁了！他们还能给我做什么呢？”
    不过他自己倒有个计划。我自己做箭。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在一个运动用品商店买箭，不过我加上火焰的部分。我粘上棉球，然后把头子浸到汽油里。我妹妹其实不真是我的妹妹。我们一起住在一所公寓里。我们共用一张床。不过我们没有性关系。如果我喊她妹妹，那么人们就以为我们没有性关系。
    我猜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以为的。不过，不管它。让他们做不出来象这样的一个合理的设想。让他们认为我会跟我妹妹睡觉。但是他们最好放在心里。如果你对我说你认为我会跟我妹妹发生性关系，我要揍你的脸。不过我不会用一根火焰箭射穿你的心脏。我不是精神变态者。
    库柏租借电影看。他用他才弄到的一个信用卡。申请表是在邮件里来的，他就填了一下。他在几件事上扯了慌。这是个，而且划得来。因为是肯定划得来的，他说，他会在第一张账单寄到之前就死的。这是一场比赛。谁会先来拿下库柏，死神还是信用卡账单？我觉得死神会赢。库柏已经是皮包骨了。他的眼圈发黑。他的头发又短又白。他看起来象是他在以前的一个兵营里，不过他又没那个作派。他总是大声地笑。他把他的门开着，然后就嘎嘎地一直笑到喘不过气来。有些邻居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不过我喜欢。我把门打开着这样我就能听到库柏大笑了。
    我妹妹-当然，她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没有兴趣同我或同任何男人有性关系。我对此无异议。她很高兴我能理解她。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理解她而其他男人不能理解。我把其他男人挡开。这就是我的贡献。我的贡献就是有我在此。她的贡献就是钱。现在钱甚至比她当脱衣舞女的时候更多。我喜欢我的嗜好的地方是有挑战性。在城市里，月亮不总是那么好找的。我们四周的大楼都很高。所以有时候我得先去寻找月亮才能向它射火焰箭。库珀说我的嗜好可能是违法的。他还说，去他妈的。你反正得有点事干白癜风的图片哪。
    “是啊，”我告诉他。
    “让我活着有劲。”
    库珀说他喜欢马克思兄弟（2）。他希望能笑着死去。那是他的计划。他说哈泼 （2）要比好。他们所说的水兵的事不是真的。库珀不骂下流话。他不喝酒。我也不喝酒。我喝过一阵子，但是我不喜欢喝。喝酒是个消遣的事，不过我一喝就晕。射火焰箭更好。有些个晚上天上有云。有些个晚上月亮根本不出来。做投钱和脱衣还有一个区别。投钱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有赚头。但是有高峰和周期。有几个星期，我妹妹还不如在漂亮猫那儿赚得多。
    你也许已经猜到我妹妹有个好身材。是这样。而且她睡觉时。但是你要以为我们有性关系，你就错了。你就再错不过了。她的腿好长好长。你能看出来她是个跳舞的。也许我们俩个睡一张床是个错误，如果我们不准备有性关系。库珀现在靠在租借电影的地方买的花生杯和爆米花过活。他把这些都放到他的信用卡上。
    老兵管理处根本不搭理他。我的嗜好的大难处是计算箭在错过月亮以后会往哪儿去。我必须在射出之前计算好。有好几次，我的火焰箭撞到附近大楼的窗户上了。箭根本都没有射进去，不过我很为这事担忧。我怕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我怕一枝火焰箭也许会造成什么破坏。有些时候，我在发射火焰箭回来以后不睡觉。我就坐在床边，我妹妹在床上睡觉，光着身子，一只美腿伸在被子外面。而我在想我的一枝火焰箭会飞到哪了。在夜间的任何一刻，我都会醒来听到库珀的大笑声。
    　　
    注释：
    1 在英语里“banker” 可以是银行家的意思，也可以是在场上投钱的。作者有意用主人公的口说出此多义词，是有要把他妹妹的工作说得高级一些的意思。
    　　
    2 马克思兄弟是美国19世纪的一个由从德国移民来的犹太人兄弟姐妹组成的才艺班子。
    　　
    3 哈泼译自英语：Harpo, 是马克思兄弟中的一名，以弹一手好竖琴而闻名。
   
    原作者罗杰斯2006年又一次荣获世界奇幻奖。有兴趣者请访问：
    http://www.cantranslatio.com/Chinese_stories.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