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雪花飘零的时节
雪,也但愿看桃花开,听蝉鸣,吹秋风。
天气开始发冷。她为他添了一杯咖啡,热腾腾地冒着香气,他小心地抿了一口,说了声“谢谢”。
“天真冷。”她望着窗上的雾气说。
“对啊,可能会下雪呢。”
“傻瓜,南方很少下雪的。”她笑着说。
“我想和你一起过千禧年。”她说。一对恋人,能够一起见证一个世纪的结束和另一个世纪的到来,是否算是一件浪漫的事。如果错过,就要再等一千年。
“好。”他说。
“我们可能在一起一辈子吗?”她突然问。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安,这不是你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如果你离婚,便有可能。”
“她的父母待我很好,我对她还有她的家庭有责任。”
“你爱我吗?”
“我爱你。”他直视她的眼睛。
她也望着他,良久,只能选择释然。至少他爱她。
“我明天要去洛杉矶出差,要一个星期。”他说。
“那除夕?”
“我会回来的。”他亲吻她的头发。
“我帮你收拾一下。”其实她还是有点失望,后天是圣诞节。
“我会打电话给你。”他说。
圣诞节。“圣诞快乐!”他打来电话。
“你隔了两天才打给我。”她没好气地说。
“抱歉,真的很忙。”
“现在你那是半夜吧。”
“对啊,刚好不打扰你,我也就这是有空。”
“很辛苦啊。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酒店窗前看下雪。”
“哇,下雪啊。圣诞节下雪真好。”
“我刚来的时候就在下雪了,有时候下下停停,有时候一下一整天。”
“我也站在窗口,你看到我了吗?”她情不自禁地冲玻璃窗挥了挥手。
“哈,我们隔了一整个太平洋。”
“我看见你了。”她笑着说。
“我很挂念你。”他说。
挂了电话,她百无聊赖地在满是雾气的窗上写字,竟天真地想,在太平洋另一边的他,也许能心有灵犀地看到。
琛:
在你年轻而微弱的生命时辰里,我记载这一卷诘屈聱牙的经文,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为我讲解。我知道,我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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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这些字发呆,只要天气不变暖,字便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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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是琛吗?她想。
她接起电话。
“你是邢安吗?”电话对面是笃定的语气。
“是,您是?”
“以前有个词语形容你,现在也有一个,你猜是哪两个?”语气不善。
“你在说什么?”
“猜不到吧,一个是狐狸精,另一个是小三,喜欢这两个名字吗?”
她的心跳得疯快,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这一天终于来了。
“不喜欢,而且我想你搞错了,我...”
“搞错?你有没有搞错?啊?天下男人何其多,你偏偏要勾引一个有妇之夫,真是好本事。”
“我想你真的搞错了,如果你和你丈夫有什么问题,你应该找他谈。抱歉,我帮不了你。”说完,她便匆匆挂上了电话,有些狼狈地瘫坐在地上,这通电话,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竟然是人人痛恨的第三者,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老婆是她和他之间的第三者,除了今天。
她去买醉,在路边的垃圾筒吐了很久。她固执地认为今天的事不应该告诉琛,所以她只能向酒寻求安慰。
“安安?”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见徐绅,才想起,这家酒吧以前和他一起经常来的,只不过和琛在一起后就几乎不逛酒吧了。徐绅是她的前男友,亦是她的初恋。
“喝成这样子,我送你回家吧。”
她点点头。
清晨。她被门铃唤醒,床头柜上放着一杯醒酒茶。打开门,阳光洒了进来。是徐绅,拿了一大袋早餐,“早,请你吃早餐。”他没皮没脸地进了门,把早餐摆在桌上。她想了想,自己多久不吃早餐了呢,好像是知道琛是不吃早餐的,自己便觉得吃早餐是件无聊的事。真是个坏习惯呢。从今天起吃早餐吧。
他看着她吃完早餐。“你还是一个人吗?”他问。
她怔了一下,一瞬间很多东西涌上她的心,最汹涌的,是那通电话,接着,是琛的无奈,然后,是以前和徐绅在一起时轻松的时光。像是恍惚了很久,最终也没有给徐绅一个答案。
他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很忧郁的样子。”
“因为我只是一个人啊。”她故作轻松地调侃。
徐绅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又恢复一脸无害的样子:“真好!那我今晚请你吃饭。”
“感激不尽。”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可能要下雪。”
“天气预报只对下雨的事准些吧。”她笑着说。她要离开琛,过正常的生活。
她打电话给琛,想和他说清楚。
“安,你收到我的快递了吗?”是他先说话,很兴奋的声音。
“我们结束吧。”
“你说什么?”
“我想要一个家庭了,你也说过到那时你不会留我的。”
“你说真的?”
“是。”
“你,还爱我吗?”他几乎卑微地说。
“我不再爱你了。”
“我现在在飞机上,要飞了,我到了找你。”
她义无反顾地挂上电话。似乎很无情。要完全结束一段感情,是不是就要这样。
天气似乎更冷了,玻璃窗上的“那封信”每个字都更加清晰了。她拿抹布准备把它擦去,宁望着这些字,却有些不舍,她还爱他吗?窗外竟开始飘下雪色的白点,真的下雪了。
北京专业的白癜风医院 晚上的时候,雪开始积厚。徐绅打了电话过来:“我在你家楼下。”她透过窗往下看,他撑了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明黄色的灯光下,心里多了种踏实的感觉。曾经以为会和他走得很远,现在是否有同样的感觉。
1999年最后一天的最初早晨,她想她不会和琛过千禧年了。
“您好,有您的快递。”
是琛寄来的。她不想看,签收后便放在一边。
电视上正放着新闻,都和雪有关。今年的雪真大。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由洛杉矶国际机场飞往上海的一架班次因恶劣天气失事,机上有九名中国人遇难,已确认遇难者名单......”
她真真切切听到琛的名字,脑子一片空白,他是赶过来和她过千禧年的吗?
她踉跄地去打开包裹,是一份离婚协议书,还有一枚戒指。
戒指她以前玩闹着和琛一起去试过,叫“雪花”,她说,能把雪花放在手心,却不会融化,真好。只是那是婚戒,她不让他买。
她终是爱他的。
她最后一句对他讲的话是“我不再爱你了”。
她泪眼朦胧的拨通了琛的号码,是绝望和无尽的盲音。她对着电话那头说:“我爱你。”